和外婆住,春暮夏始
出了村往外走,在第一个大湾处,地名叫三皇殿前。墓碑越来越多,新坟旧坟连成了片。其中有块墓碑较为特别,为民国老钟的样式。和“一”走到它跟前时,他突然松开手,径直朝那边冲去,吓得我一把拉回来。“干嘛拉我,那是谁的房子呀,还有门可以进去。”小时候和小伙伴捉迷藏,躲到了这块墓碑里,天都要黑了,还没人来找,以至于每次经过这里,都不敢看。
沿着路往外走,经过一片柏木林。雨后的林子格外的静,站那往深处里看,越看越心里发慌。“一”还要往外去,其实我也想去,就是害怕。只能假装镇定,继续向前走去。
小时候对一个地方的印象,能牢牢地印刻在内心深处。其实这是一条大路,就是今天来往的车特别少,也没人。再走过几道弯就可以到达另外一个村,可就是这段路,是我最害怕走的路。
孵了小鸡后,母鸡就水米不进,眼眶发黑。外婆把它抱起来,硬塞了两块肉一些皮蛋进去。这天下午,见母鸡还是待着不出窝,就把它抱了出来。离开了小鸡,似乎清醒许多,地上啄几粒米,原地转了个圈,还是恍恍惚惚。屋前石头上还有些积水,外婆抱鸡过来,自己就这样弯着腰。
母鸡带着小鸡出窝,下了坎,到草地里去。咕咕的叫了几声,四只小鸡循声跟着下来。还有六只留在上面,鸡娘鸡娘的叫着,焦急的四处找。外婆站那对鸡说:“再咕咕叫几声把它们带下去。”便把小鸡一只只往斜坡那送。“带出去找找吃,带出去要带回来,做鸡要有记(鸡)性。”
这天早上,外婆又抱着母鸡喂了些米下去。阳光下,看着母鸡那挺拔的身姿,终于是恢复了精气神。孩子的状态像极了母亲。
每个人带着家庭的特质,悄无声息。鸡也是。
苦槠花开了一树,在阳光下绚烂无比。317年的树,记忆里却没有它开花的样子。对于这棵树有的是苦槠豆腐的味道。有年外公在树下捡果子,风特别大大,不时会有果子掉下来,叫他一声,回头冲你笑笑。果子捡回家,外婆会泡在坛子里。等攒的够了,把壳去掉,放到石磨上去磨。磨好的浆放着沉淀,隔两三天换一次水,直到沉淀下来的变成白色。要做成豆腐时,加水搅拌好后等水烧开,一边倒一边搅拌。煮好后起锅放凉,就变成豆腐了。
差不多每年都能吃到外婆做好的苦槠豆腐,知道个大概的做法,具体做法却不知。这次想起来问,原来一次能捡到足够多就不用放水里泡着,煮的过程中需要控制好浓度。
我们带着偏见看世界,记忆也有偏见,记住偏爱的。
在村子里晃荡,逢人总会被问:“还没有上班呀?”“带孩子,没上班呢。”有人会接着追问:“那没工资了?”得到肯定的回答后,总不忘安慰一句:“没事,没事,孩子带大最重要。”
在村子里晃荡久了,总会有人担心起你的生计来。
清晨,鸟儿在外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,这边的鸟似乎比家里的种类要多。坐在门前,不时有燕子飞来,进屋转一圈出来。这只站在这里叽叽喳喳,好像在说:“这边有地方,看着还不错,快过来看看。”外婆说现在的燕子没以前聪明,以前的燕子从来不在家里拉尿。堂屋的楼板下还留有燕窝的痕迹。
“一”最开心的应该是那遍地的红果子和那一滩的沙子。村里没有娃,连果子都只能留在枝头上,一场雨,落得一地。
2019年的时候,每天在河滩上捡树枝,插在沙地上,种了一排树。
2019年9月
2020年3月再来,搬石头,开始盖房子。
2020年3月购买建筑材料
2020年3月
四月份,来沙滩之前,在家里先画好图,再带着“图纸”过来“施工”。这次在原来的基础上开始修建厨房和下水管道。有时会一个人背上水杯,前往“商店”购买建筑材料,留我一个人在“家”。
去年,同事打电话过来,说到概算,“一”在后面接了一句:“概算是一种蒜,能吃的。”到现在也算是完成了EPC项目。
2020年4月水路运输建筑材料
连接水源的进水管,水槽下水竖管,污水管